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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花如米小亦学牡丹开—— 读路遥《人生》有感
王金梅
  “生活本身的矛盾就是无所不在的上帝,谁也别想摆脱他。”这是路遥成名作《人生》里的一句话。今天重温了一遍小说,还是被小说里的主人公——高加林的故事深深的吸引。
  高加林是一个出生在陕西山村的农村青年,家里几代人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土里刨挖生活的日子。生活艰苦,使得读过高中的高加林不愿安于现状。他像一只屋檐底下的麻雀,幻想着有一天变成一只雄鹰,飞向更广阔的天地,过上出人头地的生活。
  他有着不甘于现状、不向命运低头的性格,却抵不过时代的变迁和命运的安排。他的乡村教师职位被村书记的儿子顶了,刚燃起的生活希望之火被现实无情地捻灭。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农民的儿子还是被打落在尘埃里。他又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理想幻灭,高加林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他在家里躺了一个多月。这时村里的巧珍姑娘,用她纯真炽热的爱情和一颗金子般的心,抚慰了他受伤的心灵,使他慢慢振作起来,重新唤起了生活的热情。
  生活就像剥洋葱,你不知道哪一层会给你带来惊喜,哪一层将给你带来苦难。就在加林说服自己,接受巧珍,并一辈子扎根农村,与黄土为伍的时候,生活有了转机。多年未回家的叔叔退役转业到当地任区政府劳动部长。因为叔叔的关系,他被招工了,而且以工代干,成了县通讯干事。一下子端起铁饭碗,成为了吃国家粮、有城市户口的人。人生得意马蹄疾,一夜看尽县城花。高加林就像龙腾大海、虎跃平林一般,尽情挥洒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生活在变,接触的圈子在变,高加林的心也在变。当高中老同学黄亚萍随退役转业的父亲回老家南京工作,问高加林愿意不愿意跟自己去的时候,高加林犹豫了。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在每天和他谈论家里猪又生了几个猪仔的农村姑娘刘巧珍与每天和他畅谈国际政治经济形势的客运站播音员黄亚萍之间,他最终选择了城市姑娘黄亚萍——不惜拆散另一个同学张克南和黄亚萍的恋人关系。他的这种做法,在道德上有瑕疵。但想一想村长的儿子顶替掉他的时候,他就沉默了。
  正当他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憧憬着和亚萍一起奔向大城市时,命运就像淘气的孩子,不经意间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他走后门找工作的事,被张克南的妈妈举报。高加林再次被开除,撤消城市户口。生活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高加林无奈,只好背着背包回到了生他养他的黄土地,一个永远也不会抛弃他的地方,再次成为了农民。在这里,他用锄头在土地上写下一排排诗行。
  他回来了,而他最爱的姑娘,有着一颗金子般心的巧珍却与别人结婚了。这就是高加林的人生。
  苔花如米小,亦学牡丹开。一个在尘埃里的人,也有自己的追求,也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只要有一颗不甘平庸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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