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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冰花
王哲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呀鲁冰花……”
  30年前这首名叫《鲁冰花》的歌在大陆传唱开来,我知道了世上有种花叫鲁冰花。为什么妈妈的心呀鲁冰花?曾经脑海里也浮过一丝疑问,但一直没有深究过。
  30年后,来到新西兰,正巧赶上了鲁冰花花季,我惊喜于南阿尔卑斯山路边、原野、山坡上四处绽放的鲁冰花,听到了关于一位母亲和鲁冰花的美丽传说。
  据说在南阿尔卑斯山下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有一个牧场,那里生活着一户人家。家中的母亲想到在荒凉的群山中行走的人会很寂寞,就想种些花增添几分景致,还可以当做礼物送给经过此地的人们。不知为什么,母亲对鲁冰花情有独钟,而当时新西兰境内还没有这种花,她就向伦敦种子公司求购鲁冰花种子。那时科学家们已经培育了多种颜色的鲁冰花,那位母亲就买了很多很多花种,以至于种子公司不得不向其他的订货者宣告缺货。得到种子后,母亲带着自己的孩子沿途撒种,有的撒在山坡上,有的撒在湖边,有的撒在路旁,来往经过的车辆也把种子带到了更远的地方。自那之后每年的12月前后,南阿尔卑斯山麓就出现了色彩缤纷的鲁冰花。
  当年和母亲一起撒种的小男孩长大后成了植物学家,他在攻读博士学位的时候,从一份资料中获悉,1956年大约全球的鲁冰花种子都被运往了新西兰——因为有个新西兰妇女向伦敦种子公司购买了相当于那年全球产量的鲁冰花种子。很多人都认为这位妇人为购买花种募集了很多善款,但这个男孩知道,母亲邮购鲁冰花花种的费用全部出自她多年来辛苦劳作的积蓄。
  半个世纪过去,鲁冰花早已成为新西兰南岛的重要一景,从这里寄出的明信片上开满了Lupin。而蒂卡波湖边的鲁冰花海和这位母亲购买花种并撒播到湖边的感人故事,更让这里闻名四海、游客不绝。
  回到家后,那原野上盛开的五颜六色的宝塔形的鲁冰花依然摇曳在脑海里,我便不时哼唱起《鲁冰花》,唱着唱着就想知道鲁冰花究竟和妈妈有什么关系。
  找到了一种说法:台湾的路边、茶园到处生长着一种花,当地客家人叫它“路边花”,艺术家取了它的谐音“鲁冰花”,因为鲁冰花开放的时间在母亲节前后,所以人们便把鲁冰花比喻为母亲。
  今年母亲节时,我又想起了鲁冰花。我在想母亲节前后开的花多了,为什么是鲁冰花象征着母亲而不是别的花呢?
  上网查询得到的回答是:鲁冰花的花和叶最后都落到了土壤里,化作肥料,滋养了其他的作物,表现出了无私奉献的精神,这与母亲的精神很吻合,所以鲁冰花的花语是母爱。
  但转念又一想,花和叶落在土壤里,化作肥料,也就是化作了腐殖质,就是有机肥,但仍然有很多花不也是这样吗?
  今天陪母亲去诊所看牙医,在等待的时候,我又查了百度百科。原来鲁冰花学名叫羽扇豆,是一年生草本豆科植物,原本生长在贫瘠的土地上,这种植物可以吸收大气中的氮,具有固氮作用。我想起小时候,化肥是稀缺物品,家乡周围田野里常见一种植物——苜蓿,有些混杂在粮食作物中,有些成片生长,与粮食作物轮作,既可以给牲口吃,同时也给土壤增加了肥力。原来豆科植物都有这种固肥作用。
  我终于明白了,鲁冰花,既具有在严酷的环境中顽强的生命力,又具有滋养土地,呵护其他植物更好地生存的能力,同时兼有优美的花形、斑斓的色彩,真的,象征母亲最合适不过了。
  无论是新西兰那位伟大的母亲成就了鲁冰花,还是鲁冰花可贵的品质成就了母亲的形象,正是因为无数的鲁冰花一般的母亲,和母亲一般的鲁冰花,世界才充满了爱和美丽。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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