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每个人都眷恋着自己的故乡,我对故乡也情牵梦绕,故乡的山山水水,故乡的风土人情,都种在心里,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割舍不了对故乡这方热土的眷恋。
家乡的一条河流,丰润着方圆几十里的地方,以盛产小麦水稻为主,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一河两岸的小麦长的绿油油,平展展,一眼望不到头,春季走过田间地头时,面对一陇一陇绿浪翻滚,河风顺畅,鸟儿鸣叫,花儿绽放,人一下子淹没在茫茫的绿地之中,瞬间变成了麦株。
到了夏收时节,一河两岸金灿灿的一片,一副多姿多彩的丰收画卷。笔挺的麦秆,饱满的麦子,已经成熟在望。少年时的记忆被麦田唤醒,掐几束饱满的麦穗下来,带着麦芒轻轻的揉搓,不一会就将薄薄的壳衣中脱离出来,低头对着它轻轻一吹,纷乱的杂屑就顺风飘飞怠净,丢进嘴里咯嘣嚼起来,满腔麦香留存在唇齿间。
“快黄、快割,快黄、快割”伴随着布谷鸟的叫声,农人们忙碌起来了,天未亮堂就下地割麦,那些年代割麦时互相请工换工,亲朋好友互相帮衬,学堂里的孩子们也前来帮忙割麦,支援三夏大忙。趁着高温天气,进行晾晒、暴晒,然后脱粒,有用手工连枷打的,还有用机械加工的。农忙季节人们都很忙碌,村子里几乎没有闲人。
加工好的麦子,进行反复晾晒挑选,把上等的麦子当做公粮上缴国家,其余的自己食用,那时候的麦子加工出来的面粉又白又细,做出来的手擀面、凉面筋道,爽口润心,特别是手擀面,流行这样一句话“三天不吃酸,走路打蹿蹿。”说的就是农村的酸菜面、酸菜拌汤。淡淡的清香和麦香,味道悠长,农村手工制作的挂面和馒头也成为城里人抢手货。
小麦收割完毕,就赶上了灌溉犁田插秧,节令不等人,一茬接一茬,那时农村最忙的要数开水、放水、守水,居住上游灌溉优越,上流下接,下游灌溉困难,放水时上渠道守水,来回在渠道上下巡水,脱脚下渠道堵水,清理杂草和浪渣。困了就睡在渠道边上,忍受蚊虫叮咬,还得提防毒蛇的侵袭,为水消得人憔悴。
水放到田里后,牛下田了,苦了老黄牛,勤劳的老黄牛不辞劳苦,听从主子指挥,犁铧在飞驰,泥浪在翻滚,一排排浊浪在田里“潮起潮落”,主人溅得一身泥也顾不得擦洗。刚翻一新的水田,八哥就落在泥坯上找蚯蚓吃。
插秧开始了,拔秧苗的拔秧苗,插秧的插秧,水田里哗哗声一片,人头攒动,不到一袋烟功夫,一块水田便就“上午一片黄,下午一片绿了”。村民们互相帮忙,插了张家插李家,插完李家转陈家,家家插秧忙,家家像过年。到处是一幅幅绿色的水彩画卷,麦香稻香汇聚成对故乡的思念留在人们记忆的长河里,靓了陕南的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