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农历七月初七这天有一个非常美好的传说。商人张有才受妻子挑唆与弟弟牛郎分家,只分给牛郎一头老牛。但这头老牛可不寻常,它本是金牛星下界。在老牛的指引下,牛郎来到天河,窃取正在沐浴的织女的衣裳,两人遂成婚。牛郎织女返回人间成家立业,男耕女织,并生有一双儿女,日子过得很舒服。谁知,此事激怒了王母,她强召织女返天庭。牛郎携子女追赶,却被天河所阻。在织女苦求之下,王母才许其夫妻二人每年只能在七夕(七月初七)相会。每到此时,天上百鸟在天河之上搭起鹊桥,让这对夫妻得以团聚。
近些年,七夕这天又被称为中国的情人节。在这个浪漫的节日里,聊聊中外文学作品中的爱情故事当是再恰当不过的了。在我看来,唐玄宗李隆基与杨玉环的爱情故事,恰是与牛郎织女传说相连最为紧密的。
说起李、杨的爱情,少不了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功劳,正是他的一首《长恨歌》让李、杨的爱情传说尽人皆知。翻阅这首佳作,其中“春宵苦短日高起”“孤灯挑尽未成眠”等句,表现了李、杨的缠绵悱恻之爱,但精彩的还是后半段写玄宗请道士到仙境寻访玉环的神话描写。其妙处在于它在一个幻想的神话世界中,刻画了死者对生者刻骨铭心的眷恋,也正是在此处写出了李、杨对牛郎织女爱情的神往。其大意为,杨玉环死后被度为女道士,名为太真,住在蓬莱仙岛。当她得知玄宗的使者临邛道士来看她时,先是一“惊”,然后是“揽衣推枕起徘徊”三个动作,表现出按捺不住的激动,而“衣冠不整下堂来”则表现出迫不及待的心情。她把一对金钗分为两半,让道士带给玄宗表达相思之情后,又应道士要求,说出了一件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秘密之事,以让玄宗彻底相信道士确实见到了他魂牵梦绕的贵妃。
太真说出的这段隐私,就源自牛郎织女的相会!天宝十年七月,她与玄宗在骊山宫长生殿避暑。初七那天,也就是牛郎织女牵手之日,夜半更深,侍卫们纷纷睡去,独贵妃与玄宗相拥而立,仰天感叹牛郎织女之事,二人心中暗自许下“愿世世为夫妻”的誓言,然后执手各呜咽。这件事,只有他们二人知道。这便有了“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句爱情名言。太真回忆的这段事和这句誓言,是玄宗没齿不忘的,也是最能打动他的。
后来,有文人将李、杨这段爱情故事编成鼓词,取名《剑阁闻铃》,其中有“我二人夜深私语到情浓处,你还说恩爱的夫妻世世同,到如今言犹在耳人何处,几度思量几恸情”。京韵大鼓艺术家骆玉笙唱来悲悲切切,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