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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 来
  白色的实验室中,我再次醒来,身边是那个博士,博士说:“你醒了。”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否真正醒来……
  雪白的实验室里,我被架在空中,机械臂正在组装我的身体,甚至看见了我的“心脏”——一个装着浅蓝色液体的袋子,清脆机械女声传来,“三号机体组装已完成。”一位博士走了进来,向我说道:“恭喜!你是世界上最接近人类的机器人。”我被机械臂放了下来,欣喜地踩了踩地,张开手臂,自转起来,在地上跳出优美的舞蹈。我想这就是做人类的乐趣吧!
  实验室外似乎是一个更广阔的空间,空中的列车呼啸,地面上人群熙熙攘攘。当我走过一个亭子时,身后蹭上来一个机器人亲切地说道,“编号3971号为您服务。”我看他外形上几乎与人类没有区别,只有额头上的指示灯表明它机器人的身份。忽然,天空中飘起了雨,它立马掏出了雨伞为我撑伞,自己却被雨淋着,“你为什么不给自己打伞?”我问。“为人类服务是我们的职责。”它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可我也是机器人啊”。“先生你真幽默,你明明是人类。”我选择了沉默。
  我走进一座木头做的房子,这是一家复古酒吧。一个喊叫声传来,“喂,笨蛋,你给我上错了!”隔壁桌一个青年嬉笑地喊道。“机器人出错了吗?”我问旁边的人,“不不不,你看那个机器人滑稽的样子,他们开玩笑呢。”周围的人哈哈大笑,机器人不知所措,只能不停地换了一杯又一杯。我问旁边那人,“你不觉得它很可怜吗?”“哎呀,老兄,你可真会开玩笑,没有人会同情机器人的。”那边的机器人又端上了一杯,我怎么也笑不出来,默默地离开了这儿。
  穿过一道小巷,我听见了喊叫声和酒瓶的破碎声。几个人正在对机器人拳打脚踢,它的胳膊断了,露出其中的电线,身上还被洒满了酒。施暴者手上拿着打火机,仿佛随时要烧掉这个机器人。我冲上去挡在机器人身前,“为什么打他?”“可笑,机器人连生命情感都没有,打了就打了,哪来为什么!小崽,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随即他们冲了过来,我感到头脑发涨,此时我生气了,“去死吧,人——类!”在我即将打下致命一拳时,身后的机器人穿刺了我的心脏。
  “为什么?”我感觉生命在流逝,说话断断续续,“保护人类是我们的职责!你并不是人类。”我倒下了,系统显示我即将死亡,可我知道只有人类才会死亡。
  白色的实验室中,我再次醒来,身边还是那个博士,“你醒了。”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否真正醒来……
 

(西安中学 韩韵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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