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其实,山水乃亘古之物,有了青山秀水之美景,自然就会吸引神仙择山而留足、蛟龙潜水而入之。
位于西安市鄠邑区终南山下、形似一团熊熊火焰的圭峰山,本是一座名山,自山脚下建起一座“草堂寺”引来众多高僧和寺内的“草堂烟雾”成为“关中八景之一”后,圭峰山的名气渐渐被“草堂寺”替代。
“屏峙青山翠色新,晴岚一带横斜曛。寻幽远出潼川上,几处烟村锁白云。”“寄迹圭峰秋正中,飘飘衣带欲乘风。千章古木当人翳,禅室依然概是空。”这是古代诗人赞美圭峰山和草堂寺的两首诗。深秋,是圭峰山景色壮美迷人的季节——云雾缭绕,霜凝露滴,满山红叶,层林尽染,金菊绽放,野果飘香,观赏红叶的游人纷至沓来、络绎不绝,给这座山平添了几分热闹和繁华。
走进墙壁斑驳、掩映于翠竹绿树之中的“草堂寺”,袭上心头的是一种寂静、清凉、荒疏的感觉。几只小鸟扑楞着落在树枝上,一簇簇青藤缠绕着参天枯树,秋风吹过,一片片落叶撒满杂草丛生的寺院。寺内只有几位负责管护的长辈和偶尔路过驻足的远道僧人,不见缭绕不断之香火。昔日悬挂于空的重达万斤、明万历十九年铸造的巨钟,号称“晓击则破长夜、警睡眠;暮击则觉昏衢、疏冥昧。”如今已难闻一鸣数十里之浑厚声音。
“草堂寺”究竟建于何年何月,至今尚无确切文字记载,笔者仅从隋代费长房的《历代三宝记》中看到这样的文字:“世称大寺,非是本名,中构一堂,权以草苫,即于其内……翻译佛典。”由此推算,大约于东晋隆安五年建寺,后经各朝历代扩建完善,渐成规模。据史书载,西域高僧鸠摩罗什曾到过“草堂寺”传译经文。其后“,草堂寺”便成为中印佛教文化交流的主要策源地。
“草堂寺”历史悠久,声播中外,不单单在于她作为我国著名的佛教古刹,还因寺内仅有的一口“烟雾井”昔日升腾出的美妙烟雾成为“关中八景之一”的缘故而吸引着无数中外游客。
当地村民告诉笔者,这些美好的传说只是一种人为的附会,合乎科学的解释是:这里地处秦岭脚下,地下水丰富,加之地热运动产生大量的热气,从井口喷涌而出形成烟雾。后因代远年湮,地质自然发生变化,周围村民采石掘沙,致使地热改道,从此“草堂烟雾”的奇妙景观不再复现。
如今,“烟雾井”已是人去井枯,淹没在一片枯草之中,早为人们遗忘。唯有刻于井口边缘的两首古诗字迹清晰可辨。一首为明代诗人张衡题写:“逍遥宫殿紫云深,廉卷苍山玉树林。罗什讲台空蔓草,只留龙井到于今。”另一首为清代文人朱集义题写:“烟雾空蒙叠嶂生,草堂龙象未分明。钟声飘渺云端生,跨鹤人来玉女迎。”吟诗观井,昔日景色再也难觅,人们企盼有朝一日在此地一隅,于一镐一锹之下,忽冒出一“烟雾井”,重现往昔之景,以泽世人。
枯井无言,仿佛向人们诉说着往昔的辉煌和风光。